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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恶业

52、恶业 (第2/2页)

这只狐狸精欺负自己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脸都是木的,连眼珠都动不起来,竟扒开了氧气罩,假装亲热,朝温会长的嘴里吐了口唾沫。温会长眼都直了,唾液顺着喉咙流了下去,温会长气的双眼冒血,四周的人只以为小狐狸精与自己亲近,都没眼看了,纷纷避嫌,而她继续趴在自己身上附耳细语。
  
  ”你若是死了,我怎么样?哈哈,我只能做个有钱有势的寡妇了,住你的房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只要我不走谁也没权赶我走,我是这家户口本上的女主人,你们家的人还得保护我这个遗孀,你说你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我会好好做你的遗孀的,除非你家门庭倒了,我,一个有钱的寡妇,年纪还这么轻,这以后的生活,没人管了,你说好不好过?只要我不结婚,用着你的财用着你的资源,想想都开心,咋办?你死了,我更会幸福啊!”
  
  嘴里句句诛心,脸上却是秀出一脸的悲切心疼,举止温柔体贴,温会长一生要强,临了的已是强不起来了,旁人看他们头靠头的靠在一起,女人喃喃自语悲痛心疼,长发温柔的垂着,虽然小太太这几天被会长造了不轻,始终是夫妻啊,打断骨头连着筋,真的病倒还是心疼的,这亲密的,谁还看的下去?众人难堪的避嫌,越避越远,温会长口不能言手脚无力,面部瘫痪无力,如僵尸一般了,怒视着这只自己亲手带进家门的狐狸精,她句句在告诉自己,准备杀自己了,内心的恐惧全在眼里了,无奈已无人能看到了,长发恰到好处的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遮住了自己的脸和她的脸,看到温会长怒目而视,陆云琪故意提高了音量。
  
  “会长,您可一定要恢复啊,你才五十多啊,你要熬过去的啊,我们好好的过!这一世,我哪也不去了,就留在你这座大山的身边,你是我的靠山我的依靠啊,无论未来你怎样,一定陪到天长地久,你护我一身的周全,我伺候你一生,你若喜欢温柔服从的我,我做你的暖宝宝小甜甜好了,我认了,只求你平安,你不能垮啊!你倒下了,我怎么办?”
  
  知道她不行好事了,看她故作哭啼,声声温柔悲切,不停的拿起医用湿巾和涂了风油精白花油的丝绸手绢擦眼睛,能不淌眼泪吗?顿觉恶心,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作,早就在手绢里涂了风油精白花油了,自己都闻到味了,搞得眼泪叭叭的流个不停,旁人看她泪眼婆娑双眼红肿,都以为她怕温会长有个好歹,真情流露了,被这一声声叫魂的话恶心到了,尴尬的围坐到远处的环形沙发上!瞅准了时机,陆云琪抚摸起了温会长胳膊上的针眼。
  
  “这里,妾身已给您擦干净了,准备了好东西给你享用,想想以前,真是贱啊,明明知道你是堆垃圾,还上了你的贼船,清醒之后,你何止是个垃圾,你就是坨屎,想想都让人恶心,我还跟你这坨屎,生活了好几个月,抱着对人的期望,期待你这老狗这坨屎做个人,想想都觉得自己蠢!还记得利多卡因吗?这可是您黄酒下肚告诉我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说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意,嘴角冷笑,温会长惊在当场,他完全记不得什么时候把秘密漏出去的了。陆云琪趴在了温会长不能动弹的身体上,宽大又长的衣袖遮住小手,覆在温会长的胳膊上,口不能言的温会长胳膊一阵刺痛,是针管刺入的痛感,这才明白狐狸精为什么戴着半长护腕手套,为什么穿着又长又宽的汉服睡衣,为什么披着一头齐腰卷发,针管藏在手套里,宽袖遮住双手,长发披散垂挂遮住他人的视线,避开摄像头的监视,她精心准备了的啊,陆云琪迅速抽出针管拔下套子,对准胳膊上的旧针孔扎了下去推出药液,一气呵成,戴上套子迅速插入护腕里。
  
  “呵呵,再精明的护卫保镖,也是人,是人,都有憎恶,按喜恶行事,知道避嫌,利用的就是这些,他们一点也想不到我这仰你鼻息生存又重病之人,会当着他们的面来杀你,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所有人将是我的证人,证明我的清白,你就死不瞑目吧,我不会合上你的双眼的,谁会想到我这样病了要死的女人,敢当着一堆人的面来杀你,要不是你现在这副死德行样,我还真不敢下这个手,如今,他们都会以为你是受不住刺激死的,症状和中风、心脏猝死没啥区别,管家杀你第一回,没成功,让我送你上路吧,你这该死的老畜生!你就死不瞑目的上路去吧。”
  
  嘴上骂着脸上却是一副的温柔,帮温会长盖好了被子,此刻的陆云琪,在温会长眼里分外狰狞,眼睁睁的看着她行凶,此时,自己重金聘用的所有人,都成了摆设,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谋杀自己,一点动弹不了,小妖精故作痛不欲生的伏在床头哭啼,没到一分钟,就感到了喉咙发麻双眼发直,呼吸衰竭,舌头彻底的动都动不起来,浑身的肌肉都开始震颤,神志模糊口角流出了口水,一旁的医护感到了不对头,立刻注射肾上腺素、激素,小妖精假作发现大叫起来,失声痛哭,双眼红肿的伏在了自己的身上,头压在自己的胸口失声痛哭,压得自己无法呼吸,旁人拉都拉不开,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会长啊,你告诉我,是谁把你气成了这样啊,这要和他拼命啊,会长你不能死啊,我这辈子靠谁去啊?会长,你不能死,我,该怎么办啦!”
  
  此刻的温会长,已是肢体僵硬瞳孔逐渐放大,任由小妖精在自己身上做戏号丧!尽管医生们尽力抢救,也没有救得过来,仅仅十来分钟的时间,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重金养着那么多安保医护,没救得了自己,钱白白的扔了,眼睁睁的死在了狐狸精的手里,死在了床上,小狐狸精眼里一股败者食尘的奚落感,俯看着自己,真正的让他死不瞑目了,自己英雄了一世,拿捏人心玩弄世道一辈子,临了,死的这么慌乱不堪,一点不值,甚至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没见到女儿最后一面,竟是死在了这个贱人的怀里,就这么毫无还手之力的死了,甚至那帮慌成一堆的傻瓜,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注射了药剂死的,自己死的和那些猝死的人,毫无差别,和那些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一样,含恨而去了,前几日还生龙活虎的,祭了温树生给众人泄愤,不仅控住全局,还吃掉了宫氏企业,死了之后,不过是走走葬礼的形式,走走过程,自己就这么口不能言的含恨而去,成了黄土之下的一捧灰?死不瞑目啊,利多卡因的作用之下,不到两三分钟,温会长呼吸停止心律呈奔马律,即使人工心肺复苏,电除颤了,抢救几分钟后,吸痰器吸出大量粉红色的泡沫液体,全身皮肤现出瘀斑,心跳彻底停止,抢救无效,一命呜呼了。
  
  负气不见父亲,在房间整理母亲照片的温曼华,得到消息时,不能相信,不是抢救过来了吗?不是正在养病吗?慌乱赶来的时候,温会长已不行了,看到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父亲,温曼华慌了,一生傲气控制欲爆棚的父亲,毫无生息瞪着双眼躺在床上,自己刚刚还恨他恨的要死,恨不得他死了算了,少去害人,此一刻心里却是慌到不行了,眼泪不争气的就下来了,人在拥有的时候并不清楚谁对自己最重要,只有失去,也只有失去,才能看清自己,看清真实的情感,此一刻,温曼华心里就是天塌了的感觉,自己情感上一直是依赖父亲的啊,这么突然的就走了,一点准备没有,从没想过父亲会这么的走了,以为他会很快恢复的,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这么猝然的走了,摸着他冰冷的手,自己不禁浑身打起了寒颤,真的死了,手都冰了,身体禁不住的前后摇了起来,都站不住了,原来自己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刚强,身体止也止不住的抖着,脸上早已流的泪痕交错了,哪岂不是妆都化了,慌忙转头看向镜子,想整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早就卸了妆了,自己竟是这般的恍惚了,狼狈不已。
  
  止不住的泪,索性不去管它了,此一刻,才明白过来,无论是谁,也不能与父亲相提并论的,即使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纵使他对别人坏的掉渣,但对自己,始终是个父亲,是个疼自己的父亲,自己对他的感情,也才是最深的,恨,也是情感啊,从小到大是一直与他生活的啊,习惯了有他,习惯了向他发脾气,习惯了讨厌他,失去的一瞬间,自己的是非观已经崩了,无论多讨厌他多恨他,情感上自己最需要的是他啊,自己和父亲乃是命运相系的,失去的时候,才大彻大悟,自己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有该发的火,固然是他应得的,但在他最后的时刻,自己赌气没来看他,内心后悔不已。
  
  没想到陆云琪早早就来了,此刻哭的梨花带雨双眼红肿的,瘦瘦弱弱的穿着睡袍一脸的悲伤,精致而狐媚的趴在温会长的床边,死拉着温会长的衣服不放手,看到温曼华来了,医生一再询问要不要做下遗体的检查,是否需要做下确认死因的尸检?听到这么冷静的请求,温曼华脑子一下子炸开了,岂不是要开膛破肚?理了下思绪,看着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父亲,心里的后悔是存在的,恨也是确确切切还种在心底的,情感上万分的不舍也是存在的,五味杂陈难以言述,在家里离去的,这么多人顶着了,还要做尸检?看着父亲的遗体,温曼华犹豫了,难以接受他猝然离世的事实,更难以接受他死后还得开膛破肚,刚刚还趴在床边哭啼的陆云琪,听到要做尸检,刚还在为治丧积极主动提意见的人,瞬间哭的更惨了,抓着温会长的遗体不停的摇晃,大声哭啼了起来哭起了丧。
  
  “会长啊,没想到你英雄了一世,死的这么突然啊,还要被折腾了去做检查,是啊,走的这么突然,会不会有人又下了毒啊,这么多人看着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啊,千刀万剐啊,会长,你这么爱体面的人,一生要强爱体面,身体发肤就要受损,没想到最后竟是如此啊!这要传出去,这这,哎呀,会长,你怎么就这么突然的走了,猝不及防啊!谁来替你受下这种苦啊,好悲啊,会长,你该撑住的啊!”
  
  这说的,温曼华心底更是悲伤不忍了,狐媚儿都不忍心父亲死后受罪,都已如此了,做什么检查啊,人都死了,即使有人害他,他也是罪有应得的那种,再说就这主卧,这么多人寸步不离的在此围着,到处都装有摄像头,谁敢?谁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杀人?除了狐媚儿有这可能,还能有谁?温曼华抬头看向陆云琪,陆云琪哭的是更悲更卖力了,算了,父亲作恶太多,害人太多,既然去了,就让他安息吧,做什么尸检,开膛破肚的,心头郁结打开,这就是他的命吧,那就让命运来吧,命令众人立刻组织治丧,所有的一切准备好了,通知所有人父亲的死讯,一切到此为止,家族那么注重颜面,就算是被人当众砍死,也会捂死真相以病逝入土为安的家族,人在,才有用,死,就是结束,以大局的颜面和大局的利益为重的,温曼华这才想起要请示家族里的长辈们的,离开了卧室,让人联系最专业的的入殓化妆师,为父亲做最后的遗容梳理,再怎么着,他一世威风,也得庄重肃穆利利落落的走,果不其然,家族的长辈们一个也不同意尸检,更不同意太过宣扬!
  
  看着慌慌乱乱的温曼华离开了,陆云琪这才放下了心,最有发言权的人拒了尸检,这事就这么结了,果然,在这种家庭,体面颜面比真相更加重要,自己在这个家里是没有发言权的,只是温会长的一个小夫人,最后的治丧,只有参与的份,还好温曼华没有生起怀疑,最终这个老不死的,以病逝的方式走了,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了下来,才注意到身体不容自己再折腾了,自己还是个重病之人,身患两种大病的病人,看着如死鱼一般的温会长,前几天还如虎狼一般的践踏蹂躏自己,如今死透了,毫无伤害力了,好讽刺,威风了一世,死,才是恶人的结束,活,你是永远摁不住一头恶狼的,善良,永远解不了心底的恨,道德束缚了他们,温曼华离开,其他人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一下子人散开了,趁着四周人散开了,陆云琪决绝的在温会长的脸上吻了一下,附耳气声自语。
  
  “再见了,会长大人,这一路,你不会寂寞的,那么多冤魂厉鬼,在等着你了,你可有得忙了,祝你一路平安!”
  
  以身体撑不住了为由,离开了主卧,温会长的遗体会入殓,梳理遗容后移去宴会楼的,那里方便祭拜,不会再停在主楼,回到自己卧室的陆云琪,如释重负,沉浸在报仇的快感里,让厨房给自己端来了浓浓的补汤,自己再怎么没胃口,也要吃下去,身体不行,嘴巴也斋戒,身体怎么恢复?一口气喝了两碗下去,温会长的死相,让她释放了这几天所有的恶气,哪知仅仅才一会的时间,心里却忽然的欢喜不起来了,自己该欢喜的啊,一会儿紧绷一会儿欢愉一会儿又忧郁起来,这几天情绪撕裂的厉害,大悲大喜大怒的厉害,自己莫不是有了忧郁症?精神这几天太受摧残,压抑的太狠,被温会长击碎自尊的自己,此一刻虽有修复,但抛弃了一切道德的束缚,已然作恶,心底隐隐泛起难安,自己的反抗,是出于自卫是自我保护,终究是杀人了,坐在梳妆镜前清理面部的陆云琪,看着镜中的自己,消瘦的两腮都快无肉了,黑眼圈浓重,双眼红肿,眼里透着寒气,一番哭闹,头发凌乱蓬松的散开,自己都认不得自己了,起身反复看着镜中面色阴沉的自己,不禁倒退了两步,恶意已起,恶事已做,不能回头也不敢回看了,善良顺从注定被人吞噬,都是他活该,陆云琪恼怒的把手里的湿巾扔向了镜子!自己狠不起来毒不起来,会在他手里死了像条狗,自己只是拿回自己的自由,但看着这双手,那根杀人的针管还在护腕里了,心已在碎裂,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镜中的自己双目流泪,不由的为自己心痛起来,自己已经犯了恶业了,以后无论嫁人与否,温夫人这个名衔是带一生了,终生难以解绑,只要还有任何一个人记得自己是温夫人,自己就会记起老贼,背着杀人的罪孽走完一生,无论自己出于什么角度,无论再怎么逃脱了追责,无论真相再怎么不被人知,无论这个人多么的罪孽深重,自己出于自保,也是杀人了,一生都要被困在这场谋杀里了,成为这场是非暴行里的囚徒了,无论怎么的心硬如铁,早已在这场事件里无法救赎了,当年的任性和贪欲,造成了恶性的连锁反应,事实上害了不少人,又迫不得已亲手结束了老贼的性命,自己和宫敬史一样,都在为当初的任性付出沉重的代价,他的代价是死,死的惨不忍睹,终究是解脱而去了,死是结束,而自己的代价是活,这负罪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却是活的再也不会幸福了,死是偿债,活却是背债,自己早就得了失眠症,如今手染血腥,注定终生为囚,坠入在堕落的深渊里无法自拔了,欢喜是短暂的,报仇的快感,如此短暂,而恶业是要带终生啦。
  
  命运的齿轮一旦启动,无论最终的结局是什么,所有人都体会到了无力感,无法掌控命运的无力感,这是任性和作恶后的因果循环,善恶有界,当择善而为,善恶仅隔一线,一旦越界,只能坠入邪恶的深渊,善,固然被欺,但是心安,背下良心债的从不会是善良的人,所有失去冷静后的偏激行为和报复,都是下意识的行为,本性里的恶被放出来了,择善是太委屈,择恶却很简单,刚刚还沉溺于报仇快感中的陆云琪,没想到仅仅清静了片刻,这么快就心情沉重起来了,自己终究不是温会长那种作恶多年的老毒物,心肠还没有那么冷血,没烂到麻木不仁,心狠的不够老练不够坚硬,藏在护腕里的针管,又该怎么处理它?老毒物疑心病重,不允许任何私事丑事漏出家门,职场上又经常发生窃密的事件,甚至发生连废纸篓垃圾桶都不放过的窃密事件,所以老毒物所有别墅,都定制了各式的粉碎机,厨房类的,生活垃圾处理类的,树木花草类的,他不希望任何人从他的家里带出任何能攻击到他的东西,一张纸都不行,一片树叶都不能。
  
  想到了这里,对陪在屋里的两名小护士发起了脾气,家里正在办丧事,能不能出去帮帮忙,自己有事会喊她们的,自己刚刚接触过遗体,要沐浴一下,能不能知趣点,两名小护士吓得赶紧退了出去,这位夫人喜怒无常,不好伺候,陆云琪在没有监控的卫生间里泡洗了针管,用高温热水反复冲洗干净,将护腕烧掉冲走,擦拭干净,悄悄下了楼,所有的人都忙丧事去了,只剩零星的人做着那些不能取代的工作,装作心情不佳郁结难解的样子,在别墅里散步,主楼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楼外少很多,整幢别墅的树叶都会收集起来统一粉碎,作为肥料使用,那架树叶粉碎机比较适合,园丁正在粉碎树叶,这里正好又是监视死角,借口心情烦躁,想在这里清静会,支开了园丁,看着四周无人了,把针管扔进粉碎机,又扔了许多树叶进去,点开开关,一下子全部变成粉状的碎渣子出来了。
  
  温会长这个人疑心病重,绝症一样,人又死讲究,没有同理心,要求园丁每天都要修建花草树木,每天都要清理粉碎掉这些东西,别墅里绿植花草太多了,一架树枝粉碎机一架树叶粉碎机,天天工作,整幢别墅的人,没有一个人会真正为温会长难过,这个老杀头的太坏,对于这里的所有人等而言,他只是雇主,换主人会更好,毕竟温曼华比她父亲仁义多了,看着针管被碾碎的消失不见,陆云琪这才安心的回房,杀人证据彻底没了,没有证据,未来即使事发,仅凭怀疑,能抓走谁?摄像头没拍到又没证据,自己这样一个身患重症的重病之人,谁能怀疑到自己头上?怀疑了,又能怎样?没证据能怎样?证据已毁,如吃下定心丸的陆云琪,回了主楼,立刻找来医生,说要去为会长守灵,开点药水营养液,现在就挂,自己必须提起精神来,医生看她如此,只能开了重药,鸡尾酒式的疗法,又开了些治病的营养液和消炎祛毒的药水,赶紧挂起来。再怎么样,自己如今是名正言顺的温夫人,大夫人已死,那两位小太太恨的早断了来往了,不会来的,最后替他守灵却是自己这个下手之人,讽刺了,多疯狂,就算面无人色面色惨淡,也要做好夫人的样子,来宾只会认为自己是受了打击身心重创,就算出出面装装样子,也要强打精神去演戏的,绝不让人看出自己生了重病,那样必生事端必生流言,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得脏病的事,绝不能漏出任何风声,即使是死,也要体面的去死的,这种丑事绝不可以传出去!
  
  夜夜都梦到宫敬史的秀真,终于扛不住了,那些沉重破碎了的回忆,越发清晰的涌上心头,越发的想起了宫敬史的点点滴滴,如此不成熟的混蛋,乱了自己的心房,害自己如此之深,却是一头扎进了心里,生死不明,更是让自己心烦意乱,虽然自己意志坚定,却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尽管心底一再说服自己不能原谅他,自己也是凡胎肉体,也是个人啊,再强的心脏,也有痛到难以面对的时候,也有时不时会崩的瞬间,这样的自己,怎配怎能在俊逸逸辰他们这样的受害者面前崩溃?那个该死的混蛋毁了人家的一生,该回S市了,为了自己也为了逸辰,避开这令人尴尬又心碎的时刻,逸辰如今身体恢复的还好,虽大不如前,宫敬史的事对她而言,即使准备把这页翻过去了,心也是肉长的啊,即使对你造的伤害再大,但他是心掏给你了的啊,有那么个疯子,曾经不顾一切疯了一般的做尽疯事傻事,爱过自己,顽固偏执的爱过自己,这道关,着实难过的啊!
  
  自己这么平凡,他竟那般就是放不下自己,怎么忘?如何忘?自己也是个人啊,即使一辈子不去原谅他的错,也是摁不住自己心的啊,得想办法让它平静下来,得回徐学平的身边去了,得回去了,得逃,逃回徐学平的身边,是啊,看看自己,其实也是这样并不高尚的一个人啊,不也一直利用徐学平的爱吗?亏欠了学平,怎么补偿他啊,不知不觉负下了沉重的债,这辈子都去还,逸辰他们要出发了,自己该离开了,无论是逸辰还是俊逸还是所有的人,都改变不了所有事情的结局了,改变不了所有人的命运,我们这些人无权无势,没有通天的路没有斩妖的剑,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法律,直到就业了,才明白,也有法律到达不了的地方,超脱于法律之外的太多了,人性的恶人力的弱,交织着刺痛自己,这也是自己想回校园读书的原因,自己的心其实不够坚强。
  
  纵使使尽全力想帮逸辰,实力悬殊厉害,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自己现在才承认了这种认知,不谈这事让自己灰心,就是见识过的案例,也让自己无力,同样的案例同样的行为,有人是无罪,有人是不起诉,有人是三年,有人是七八年,有人是缓刑,面对的检察官法官的不同,证据链收集程度的不同,律师的专业程度不同,都在影响着判决的公正,更别提这种根本不予立案的事件了,自己愧疚在心,都是自己惹来的祸,还对那种混蛋有了感情,无颜再留在这里了,不能再影响朋友的心情和生活了,自己这个祸根,如今无灾无祸婚姻稳定,逸辰俊逸却因自己如此艰难,还要让他们安慰自己,自己还是人吗?他们一向不愿亏欠别人,纵使自己有心在经济上帮助他们,他们也肯定是还的,反看如此的自己,羞愧不已,人生带着一股残忍的狠劲,所有的人,都无法成为心里那个理想的自己,残酷又无情,伤心又伤人,对于那个浑事干尽肯定已不在人世的家伙,自己最后,还是想向老天为他许下心愿,希望老天下辈子给他个好的命运。终究是心软了,人生真的是场苦旅,个中的滋味,好难受好累。
  
  明白到秀真如今心境有点艰难的逸辰俊逸,不再留她了,没法劝慰,这个需要自己消化化解,自己的业,终是要自己消的,他人一言不慎,都能刺激的心境溃不成军,她需要安静,需要疗伤,想到徐学平一人在S市,已经很愧疚了,让她走吧,她也是受害者,何必一起心累心苦?俊逸通知了诸一凡及女友,这些日子里,大家早已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了,虽无血脉亲缘,却已心心相惜心心相连了,一起送了下秀真,在逸辰家里聚了下,把秀真送到了高铁站,一直送进闸口,看着秀真离去,谁的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几个老友找了茶室,如今,只有诸一凡过得最好最巴适,就算是沈敏鹏举,如今也是一地鸡毛,生活在琐碎忙乱的生活中,诸一凡夫妻两人,一起读博以后去往同一个城市,房子车子都不用操心,家庭和睦父母安康顺风顺水,稳稳当当,收获了爱情婚姻,没什么烦恼,虽没有一路开挂,也无大富大贵,但是安康顺和,事事皆成,才是人间最好,人生求什么富贵荣华?安康即好,顺和才好。
  
  那么心机深沉的宫母温树生,犯事的犯事,转让的转让,被捕的被捕,以前有多风光,反噬起来就有多么猛烈,那么大富大贵的温会长也挂了,已上了新闻,忽发心脏疾病,抢救后又复发身亡了,都公告了,人死如灯灭,生前所有的富贵荣华,皆带不走,也不过是化为一捧灰土葬与了地下,温树生已被依法逮捕了,涉及多项刑事犯罪,这牢狱之灾怕不是几年能结束的,刑期长短只看深不深扒了,前妻带着未成年的儿子已经离境,去了国外。
  
  温树生专营了几十年,岂料,没有教好女儿,功亏一篑,溃不成军,丢盔卸甲,血本无归,终究不是那个圈层里真正的势力,不仅被踢了出来,更是打落水狗一样的被收拾了,A市两位最有权势温氏大佬的新闻,年后连连捅上网络,前阵子是温树生的爆料在炸舆论,没想到刚刚贱价收购了宫氏集团的温会长,那般根基稳固势力庞大的温会长,丑事也系数被爆,丑闻蜂拥而出,不择手段、违法犯罪、风流破事、虐妻、害人的种种传闻,铺天盖地而出,天天新料,夹都来不及夹,被瓜量惊到,吃都吃不过来,想要扳倒谁毁其根基,必是先破了他的名声,社会位置必被破坏,毁人先毁誉,这把他们屡屡用来屠人的利刃,如今戳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世事难料因果循环,再坚固的堡垒,再大的权势,都有崩盘崩掉的一天,无人,可以天长地久亘古不变的控住权势,一旦势去,便如山倒,连锁反应势必接踵而来。
  
  多少天没有沾酒的逸辰,没听俊逸的劝阻饮了小两杯,自己和俊逸已把秀真当亲人待了,自己和她都是受害者,但她还是带着深深的遗憾和悲伤走了,作恶的宫敬史,听秀真的说法,可能是不在了,起初他就是想整整逸辰,但是坏事一旦被开了头,且没有能力去控制它,必陷入恶的循环,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失控之后,真不知何时能盖上这魔盒!就当下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怎么会落到好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人消失了!看着离去的一凡夫妻,逸辰一阵伤感,羡慕起了诸一凡夫妻,自己年少好勇,勇往直前,朝起夜息拼命往前冲,似乎跑到了大家的前面,但没有家庭实力没有背景的出头鸟,太好打了,人若是拔了尖,太吸引人,必不是件好事,无论是人,还是公司,这俗尘俗世,并不美好,是容不下优秀生容不下牛人的。今天的网上,又一家领头羊公司被人造谣恶竞,被胡乱造谣网暴了,打落神坛,商品全面下架,网上这些流量变现发缺德财的人渣,太多,太凶残,像邪教一样,这个世界就又有那么一批蠢人,甘于被人忽悠洗脑,在吃流量发财的网暴势力诱引下,不分是非黑白,疯狂攻击传谣打砸,疯魔了这个世界。
  
  像宫敬史那般,若是实力不够却去做了恶,作到最后,竟是死路一条,自己与宫敬史,年少相识,出自于两种家庭,最后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落到好,这莽撞自私的加害者,最后既没落得心安,也没落个好下场,得罪了更凶残的混账,毫无招架之力的就被吞噬了!善与恶的距离仅是一线之隔,一念错步步错,我们与恶的距离太近了,太近了,恶性效应一旦喷发,一路下来哪有什么人落到了好,没有最终的赢家,交织着贪婪、妒忌、诽谤、虚伪、无知、狠毒、傲慢、疑心,偏执、霸道……..所有的恶全都出来了,贪嗔痴慢疑,蒙蔽了人的心肠,是非不分,善恶不明,颠倒妄取,起诸邪行,恶上加恶,无人解脱,自己这个当初的主角竟沦为了旁观者,好一场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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