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诺219
长安诺219 (第1/2页)若萱是在这首词中寻得了共鸣,觉得自己的身世也像个漂萍一样,在这险恶的深宫中无亲无故地独活着。
她想念宫外的家人,闺中的密友,更想念——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天边的帝王爱人。
“朕娶了她,却没能给她幸福…”启元死命咬着牙关,将叶柄攥在手中痛哭起来:“朕和若萱大婚的那个晚上,她说她好怕,好怕这只是一场梦…是朕没用,朕没能护她周全…”
“陛下,后宫中勾心斗角之事,古来有之。专宠之人,也最容易遭人迫害。”启焕候启元喘息稍歇,才眉头紧锁地低声劝慰道:“当年先帝在时,贤贞太后的同胞姐姐宸妃专宠,五皇子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肃王殿下的生母兰昭仪因此怀恨在心,密谋害死了五皇子。”
“事后,为了肃王殿下的前程,兰昭仪在狱中自杀谢罪。”
启焕冷静地说完这番话,一直暗中揣度着启元的神色。
“你说什么?”启元从没听母后讲起过这段过往,震惊地双眼都瞪大了。
“是臣失言了。”启焕连忙把头沁的极低。
“司徒珍那毒妇,难道不应该为朕的爱妃和太子的死,自杀谢罪吗?!”启元骤然起身,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桌。
“母后不是不许朕废了皇后吗?”启元忽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瞬的怨毒:“那朕就杀了她!朕就不信,母后还能让一个死人当朕的皇后!”
“陛下!陛下三思啊!”启焕震惊地跪在启元脚下,小林子也跪在堂下连连叩首:“废后本就兹事体大,若陛下一时冲动——”
启焕忽然捂着胸口一阵急咳,整个人虚弱地弯着腰跪在地上咳的抬不起头来。
“启焕,你怎么了?”启元忙俯下身欲搀起启焕:“你要不要紧啊?”
“臣没事…”启焕勉强抬起头来,脸色已十分晦暗:“臣来之前已经找太医看过了,臣没有染疫,请陛下不必惊慌…只是急着赶回京城,可能有些疲惫…”
“小林子,找人送永安王回寝宫。”启元咬着牙抬起头来:“再带上几个亲兵跟朕去凤寰宫,朕今日就要和那毒妇清算了这一笔总账!”
“陛下,陛下不可…”启焕虚弱的冷汗涟涟,一说话呛风就咳的死去活来,仍拉着启元的衣袖艰难地摇头。
“朕是一国之君,区区一个司徒珍,朕有什么杀不得!”启元拂开启焕的手:“你只管回去好好休息,这些都是朕的家务事。”
望着启元匆匆离去的背影,启焕满意地眯起了一双墨眸。
看来,那半匙生姜加的当真起效。
淑妃走进凤寰宫时,见三四个宫女正忙着给司徒珍梳妆打扮。这几日后宫到处系着惨白的绸子,无论是主子还是宫人们都穿的极尽素净,淑妃乍一看见司徒珍身上紫苑色的锦袍,都叫那华美艳丽的颜色晃了眼。
司徒珍这日不知怎的格外有打扮的心情,连凤冠都选了平日不常戴的那顶红宝石镶嵌的。
如此张扬地公然违旨欺君,这要是叫陛下知道了…淑妃咽了口唾沫,心里偷偷地为她捏了把汗。
但经过前日与德妃的谈话,她的心绪又偷偷地转变了许多,偷眼望着凤冠上硕大的红宝石与翡翠,幻想着有朝一日这些金玉首饰也能戴在她的头上,把平日里戴的那些寒颤颤的绢花都丢了去。
“在那儿傻站着盯着本宫看做什么?”司徒珍横了她一眼,没好气儿地说:“董贵妃丧礼,又没人叫本宫去祭拜,那本宫就索性当作不知道!”
“陛下来干什么?!”司徒珍一下子慌了阵脚,她本就是想偷偷地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出口气,万万没想到启元会这时候过来,亲眼看到她这明目张胆的挑衅。
“你从后门走,快!”司徒珍急中生智推搡着淑妃:“快去告诉贤贞太后,陛下要对本宫不利!”淑妃情急之中哪还有思考的时间,急急忙忙带着侍女跑出了凤寰宫后门,靠在门板上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娘娘,咱们得赶紧去长云殿告诉贤贞皇太后呀!”侍女扶着她焦灼地低声提醒。
淑妃双眼发直地愣着,肩膀还在因喘息而上下伏动。
“糊涂!”她终于把心一横,狠命给了侍女一记耳光:“皇后德行有失,理应交由陛下处置,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狗奴才,怎么能劝我包庇一个谋害皇子的毒妇?”
侍女被打的一个趔趄跌坐在地,颊上落下一道被护甲划伤的血痕。
淑妃顾不上管她,忙着对在后门守卫的几个亲兵下令:“陛下在正厅处置皇后,命你们死守宫门,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来!要是出了半点儿纰漏,当心项上人头不保!”
淑妃说完这一袭话,浑身抖的站都站不稳,心里却一浪接一浪地涌上一种癫狂的欢喜,牙关咬的咯咯作响,却依然按捺不住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声怪笑。
司徒珍这一劫定是躲不掉!
顶好是赐死她,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母亲啊,女儿要做大晟国的皇后了!
凤寰殿正厅内一地狼藉,宫女宦官跪了一地,都极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额头紧贴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喘。
司徒珍被启元逼到墙边,身体抖的筛糠一般。
“司徒珍,你好大的胆子!”启元反手一记不留情面的耳光,司徒珍惊叫一声歪倒在地,沉重的凤冠扯着发丝从头顶落下来,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臣妾是西齐郡主,是与陛下少有婚约的中宫皇后,掌统领六宫之责!”司徒珍激愤万分地从地上爬起来,抬起一双满含愤怒的泪眼直瞪着启元:“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晟,为了陛下!董若萱没日没夜的缠着陛下,若是将来拖垮了陛下的身子——”
“你少拿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压朕!”启元真恨不得将面前这个狠心害死他爱人孩子的女人撕成两半:“朕当初以为你只是骄纵善妒,没想到你的手段竟如此的狠毒下作!朕今日,就要你为朕的若萱偿命!”
两个亲兵冲上来一左一右钳制住司徒珍的臂膀,小林子就把盛着一满杯毒酒的托盘端上前来。
“萧启元!你敢杀我!”司徒珍无法挣脱亲兵的桎梏,惊慌恐惧到了极点,嗓音尖锐的可怕:“你今天要是敢杀我,我父王的军队会打进长安为我报仇的!”
“区区弹丸小国,你以为朕会害怕?”启元端起酒杯一步步逼到司徒珍面前:“我大晟如今国富兵强,神啸营铁骑踏平西齐易如反掌!再说,谁又能去西齐为你报信呢?”
“凤寰宫内外所有宫人就地斩杀,一个不留!”
伴随着身后响起的凄厉惨叫,凤寰宫被一股浓到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包裹了。
启元心中竟然泛起隐隐的兴奋,他做了快十年的皇帝了,被祖宗家法,仁义礼智压的动弹不得,今日才终于彻彻底底地体会了一把上位者的快乐。
奴才们的性命在天子面前,就如蝼蚁草芥一样轻贱。
再说,这难道不是正义之战吗?他是在为他最心爱的女人报仇啊!
在这宫中曾迫害过伤害过若萱的人,通通都得死!
“这东西你一定眼熟吧,是你们西齐特制的鸩毒。”启元捏住司徒珍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巴:“当年朕的皇爷爷,就是被这鸩毒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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