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夏弥小姐的最终攻略(终)(万字求订阅)
143.夏弥小姐的最终攻略(终)(万字求订阅) (第2/2页)波涛汹涌的力量缓慢回到夏弥的身体,仿佛汹涌的岩浆。
她全身的神经都在灼痛,脑海深处的虚弱像是被刚才的枪声撕裂了口子,光明从裂缝中溢出,仿佛炽白色的海潮。
当耶梦加得的双眼重新睁开,王座之上的威严重回她的瞳孔!
成功了,不朽者要修复领域的漏洞需要很长的时间,他们毕竟只是在协作的情况下共同展开皇帝的言灵,并非这个言灵的真正拥有者,初代种的力量暂时回到了夏弥的身上。
同一时间,夏弥和奥丁都同时消失,隧道中刀光剑影飓风火焰纵横来去,王与王的身影在高速的移动中消失不见,他们的速度快到了人类无法想象的程度,真要说的话……六阶刹那?或者七阶刹那?总之人类的视力已经完全无法捕捉,只有借助最先进的高速摄像机可以还原君主们战斗时的场景。
铁色的镰刀几乎直接从夏弥的手中出现,她挥动的时候镰刀表面的钢铁就剥离在空气里留下淡淡的镰刀虚影,那是钢铁的粉末因为高速的移动还未彻底落下,镰刀在短时间内无数次和奥丁手中扭曲的长枪碰撞,强如斯莱普尼尔这种几乎能踏死三代种的强大龙族异种也无法参与这样的斗争,体内流淌龙血的怪物们都蛰伏在王与王的厮杀中,他们甚至完全没有要去撕碎那个仍旧在远处观望的女孩的准备。
或许并不是不想,诺诺敏锐地意识到了芬里厄的威严覆盖的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内王级的东西当然不会受到影响,但不朽者和英灵这种半死侍或者纯粹的死侍却没有胆量靠近,对真正的王的畏惧纂刻在那些卑贱的东西的骨子里,也纂刻在他们的灵魂中,至少在决出胜负之前,她是安全的。
只是诺诺的虎口裂开,鲜血像是难以遏制的泉水那样流淌,一滴一滴地落在煤渣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空气中流淌着狂乱的元素潮汐。那可怖的对冲在几秒钟内结束,夏弥与奥丁背对而立,他们脚下的一切都龟裂破碎,原本就扭曲的铁轨在此刻因为恐怖的摩擦而变得红热滚烫,遍地的煤渣都在熊熊地燃烧,空气中悬浮着红热的铁屑在受到某种力量的干扰而起起落落。
夏弥一脚踹在因为身受重伤而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昂热腹部,校长立刻被踢飞几十米,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扬起的尘埃接住了他,然后把这时候显然只能算是累赘的老家伙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去保护一个要杀死自己的人,大概是还对某个人的到来存在着希望吧,大概是觉得自己还没有被放弃吧。
可忽然夏弥和诺诺都变了脸色,因为另一个沉雄的马蹄声响起在另一头的通道里,黑暗中闪电的碎屑像是要撕裂世界的剑光,看得诺诺心惊胆战。
按照上一段时空卡塞尔学院任务报告中详细描述的尼伯龙根线路图,这里距离龙王芬里厄的藏身之处还有几公里的距离,但有什么东西降临在那一段隧道之中了。
马蹄的声音像是催命的恶鬼,每一下都落在夏弥的灵魂上,她甚至还感受到皇帝的领域已经接近修复。
这真是决死之地啊。
决定死亡之地。
啪啪啪啪,隧洞中原本是幽邃的黑暗,但忽然有不知道何处来的路灯亮了起来,一盏接着一盏,一段接着一段!
属于奥丁的尼伯龙根同时有两处与属于大地与山之王的尼伯龙根接驳。诺诺忽然意识到,谁都不知道太子是谁,或许他就是奥丁,密党、猎人网站、全世界蜂拥而来的混血种,全部都是他手中被利用的东西,那个叫昂热的老人此刻还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夏弥啐了一口,心想果然是愚蠢的人类,龙的狡诈是连同为龙的她也感到棘手的东西。
隧道中恍然间出现被灯点亮的长路,另一个奥丁带马前行,身边的烈光拖曳在身后,像是巨大的战旗,又像是千军万马的相随。
那东西和前几次见他一样穿着暗金色的甲胄,银铁面具的眼孔和嘴孔中喷薄着熔岩色的光芒,蓝色的风氅在身后飘扬,但手中却并不是神迹般的武器昆古尼尔,而是仿制的扭曲长枪,暗金色的甲胄下面奥丁的身体被裹尸布裹紧,腐朽与神圣的威严都扑面而来,如此矛盾,如此不可抵御。
和刚才那一尊奥丁几乎一样,却又似乎更加强大。
他是那个使用时间零的神,能够以急速杀死同为神的东西。
可新的神却又只是高举着自己的旗帜向前,一时间奥丁的威势像是缓慢推进的海啸,夏弥的血液冷却,她觉得自己简直要被烈光烧毁。
淅沥沥的雨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好像随着新的奥丁到来的并非炽热的烈光,而是汹涌的暴雨,夏弥像是发怒的雌狮那样缓缓向着隧道的墙壁退去,唯有如此她才能避免腹背受敌。
每一个奥丁都能够迎战真正的初代种,即便只是初代种的幼体。
滂沱的大雨开始洗刷这条隧道,隐隐地还有雷鸣声,诺诺愣愣地看着神在自己的面前走过,似乎凡人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就算是曾经沾染诺顿之血的昂热神也不屑去践踏他,那立马在烈光中的东西只是提着长枪,缓缓地走向戒备中的夏弥。
忽然,诺诺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被一道强光刺穿,她咬紧一缕发丝,痛苦地跪下,捂住双眼。
那是一道闪电,好像开天辟地时的第一道闪电,如此闪耀,平地升起,伴随着如刀剑穿刺的尖锐呼啸,真的有一道狂烈的、锋利的风从隧道的这一头横扫到隧道的那一头。
那个徐徐走来的奥丁已经消失了。
空气中躁动的铁屑也不见了,红热的铁轨冷却了,煤渣也不再燃烧,不朽者们静默地悬浮像是邪恶又神圣的十字,英灵们佝偻着跪下,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寂静无声,但无数道血花在夏弥的身上爆开,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愕的神色,手中还维持挥舞镰刀的姿势,但那把能汇聚死亡概念的武装已经烟消云散。
随后,女孩踉跄着跪下,煤渣被溅起,她身上的龙化特征都在缓缓地散去,全身都在淌血,素白的皮肤不再流离荧光,但与鲜艳的红色互相衬托,色彩之间的冲突居然如此激烈,让人想起生命与死亡的终极话题。
她当然没有死去,只是在瞬间被洞穿了心脏,全身多处受创,即便是耶梦加得也难以短时间内恢。
在这种时候失去反抗的力量意味着死亡。
她要死了。
——
第八节:亡命之徒
神立马在辉煌的烈光中,他们并肩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个倒下的古代君王,独眼中喷吐出的烈焰跳跃着。
夏弥的蓝牙耳机中在响起诺诺的声音,可她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因为耶梦加得已经睡去了,现在她只是夏弥而已。
夏弥怎么能和神对抗呢,在神的面前她就像被穿在箭上的鸟儿,已经无路可逃。
只是还是会想起有个男孩曾信誓旦旦地告诉她,说就算她和全世界为敌他都站在你身边。可真残酷啊,现在她就要死去了,那个男孩也没有出现,夏弥委屈得想哭,又倔强地咬紧自己的下唇,咬得像是要出血。
世界总是那么残酷,人总是会被压得无法喘息,每个人都不是轻身上阵,而是背负了如山的重量在跋涉。
其实想想他不出现或许更好,夏弥不是和诺诺一样重新来过一次的人,可她经历过山海岁月命运潮汐,能看见那个孩子身上背负的是什么,那是名为宿命的大山,他或许也曾试图咆哮,但根本没有人在乎。
在乎他的只有她,或许还有诺诺。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又不在乎她们,他只在乎那个叫上杉绘梨衣的女孩。
想到这里夏弥的眼眶就通红,她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孤独的,她的孤独和其他所有的龙王一样渗进骨子里,可她又是那么害怕孤独的人,就希望有个人能陪着她,能在一千年的死亡结束后等着她拥抱她,对她说能再见到你真好我很想你。
诺顿说她不像他们的妹妹,其实夏弥也这么觉得。
她像《地下铁》中杨千婵出演的盲女孩,走到哪里都塞着耳机在听音乐,即便是在轰隆隆的地下铁中她也幻想自己站在花田中,由灰色黑色和白色色块组成的花海随着风摇曳。
又像是《东邪西毒》中的梁朝伟,那个瞎子剑客,只有阳光最烈的时候才能看清眼前的人,他便总坐在沙丘上遥遥地眺望远方,任凭头顶流云飞动。他对欧阳锋说我得回家,做完这笔生意我就回家,我的故乡桃花开了,我要在花还没有谢的时候回去。
《地下铁》中的杨千婵也好,《东邪西毒》中的梁朝伟也好,都是孤独的人,他们一个从未见过那片花田,另一个只有踮着脚才能眺望何处的故乡。
可花田在梦里,故乡也在梦里。
杨千婵看到的花不是花的颜色,没见过色彩的人怎么能想象色彩的模样呢。梁朝伟挂念的桃花也不是桃花,而是在故乡等他回家的妻子,那是个叫桃花的女人,在新婚之夜爱上了他的好友。
人生不得意十之八九,诺顿曾对夏弥说我们要活下去啊我们要在荒原上举起战旗回到家乡,可时至今日她只觉得那是片何等孤独的荒原,她终其一生也无法逃离,正因为无法摆脱这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她才假装自己是被人爱着的。
那个爱她的人的名字是路明非。
“假装”。
手机的信号断续明灭,像是时刻会被风吹灭的烛火,夏弥仰面,细细的泪痕顺着眼角流淌下去,滔天的光火似是被倒映,泛着日落时天际那种逐渐暗淡的涟漪。
她听不到诺诺在说什么,可就是倔强地想要嘴硬,她说“我不在乎,师姐,我不在乎他来不来,因为我们这种弃族从来就是孤独的,孤独地活着,也孤独地死去。”
这么说的时候酸涩的东西就涌上来,从心里涌上来,从灵魂中涌上来,时光的剪影和心底里某个尚且柔软的地方一起被触动了。
她又想起那些曾真实存在过的瞬间。那个在暴雨的夜里骑行两个小时来陪伴她的少年傻愣愣挠头时的模样;那个在盛夏的黄昏带着冰激凌出现在门口的男孩,那时候的男孩的眼睛里正倒映出落日的余晖,明亮得动人;还有那天从居委会逃走后独自一人回到家里只觉孤独如潮水上涌时,戴着歪帽子脸上傻兮兮笑着的男孩提着蛋糕与礼物来敲门时的促狭。
那个少年,那个男孩,他真的说过啊,他说过会和我在一起的,他承诺过的,他说哪怕和全世界为敌都要和我站在一边的啊……
夏弥忽然笑起来,好像很开怀,可从狙击镜中诺诺分明看到她在哭。
真是嘴硬啊,诺诺没由来地悲伤,她觉得那些从隧道尽头来的风确实有些太冷了。
冷到了她的心里。
2010年,5月5日,23:49,那个悲剧发生的地方,命运重新交汇,路明非做出了他的选择。
“有人说人会死三次。第一次是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在生物学上他死了。第二次是他下葬的时候,朋友和亲人来参加他的葬礼,怀念他的一生,然后他在社会中死了,世界上不再有他的位置。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他忘记的时候,那时候他才真的死了。”
“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我,夏弥并不是耶梦加得构想的幻影,我就是我,一个活生生曾存在过的人。”
夏弥是那么倔强的女孩,尽管虚弱中属于耶梦加得的威严都散尽了,她只是隔着言灵.皇帝的领域向着遥远的地方眺望,层层的涟漪在她眼前那层黄金般的领域界壁上泛起,这样她的眼睛就也模糊了,只是觉得委屈,只是觉得孤独,只是觉得悲凉。
“就算没有人爱我,可我也曾经活过啊……”
夏弥跌坐在地上,她的皮肤苍白得像是要死了,因为血液似乎流干了。
神就要举起他们的长枪了,死亡不可避免。
夏弥觉得这样也好,我这样的东西就该在千年的死亡中忍受千年的黑暗,再在千年的生命里痛饮千年的孤独。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可这时候她听到了什么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是死亡前的幻听,可神们也看向同一个方向,显然,听到这声音的不只是她!
斯莱普尼尔的口鼻中喷吐出闪电的碎屑,它们打出的响鼻就就像是天边的雷霆。可在这震耳欲聋的怪兽嘶吼声中浮出激昂的歌!那是英灵们身后的隧道,伴着连雷霆嘶鸣和一切狂风暴雨都无法压制的歌声,那个方向传来了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某个巨大的东西正在逼近,它很快、很重,驾驶它的人很愤怒,因为沉雄的战鼓声已经在这隧道中响彻!
这不是战鼓的声音,而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首歌如此恢弘,简直像是孤注一掷的剑客要背负所有人的希望登上注定要战死的沙场,那个随着这首歌一同前来的家伙一定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
YouandI,ridingthesky
Keepingthefirebright
Fromanothertimeandplace
Iknowyourname
Iknowyourface
Yourtouchandgrace
Alloftimecannoterase
Whatourheartsrememberstays
夏弥知道这首歌,《starsky》,那么激昂那么澎湃,带着赴死的决心,有个人手握刀剑割裂暴雨和狂风到来了。
可那个人会是谁?会是谁。
她的怀里手机忽然开始震动,夏弥接起了那个电话。
电话的那头是慷慨如海风的歌声,还有汽笛嘶鸣的声音,风在另一个人的手边呼啸,夏弥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
两秒钟后,那个人说,
“师妹。”
夏弥呆呆地望向隧道深处越来越近的恢弘灯光,耳边回响着那首随剑客赴死的战歌,那么多的委屈都在此刻爆发,终于可以脱下坚硬的甲胄肆无忌惮地暴露出自己最柔软的一面,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和脸上的血混在一起,像一个脏兮兮的娃娃。
她扁了扁嘴,两只手一起握住那个手机,嚎啕大哭起来,好像伤心透顶的孩子,“路明非你这个大骗子,你欺负人,你说好要一直站在我身边的……”
“夏弥。”路明非的声音如此坚硬,他正在急剧地化作一条愤怒的龙,却仍旧用此刻已经如钢铁那般锋利的声带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缓缓说,
“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一起……”
“亡命天涯!”
轰鸣如铁龙的地铁碾过狂乱的轨道,完全不减速,英灵们嘶吼着向前,但全部被碾压,全部被碾压!
男人站在那狂龙般的东西顶上,他的风衣猎猎作响,黄金的双瞳中像是点亮了永不熄灭的灯火。
他已经看到了夏弥,随手丢掉了那部仍在闪着微光的手机,脸上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
狞亮的车灯照亮了夏弥的眼睛也照亮了诺诺的眼睛,奥丁们都策马回身,钢铁铸造的怪物在触碰王域的刹那开始分崩离析,就像是迎面撞上了碎纸机的A4纸,但路明非高高跃起像是扑击的雄狮!王域的气壁如火焰那般灼烧他,还有锋利的风刃切割他的身体。
可这种拼命的时候男人就是要不怕死,只有不怕死你才能活着和你的女孩在一起!
来,宿命!
来,神!
看看我能不能斩裂你们!
路明非吼叫,铁青色的鳞片一瞬间钻出他的皮肤,肌肉起伏着响应弑神的号召。
他流血又愈合愈合又流血,身后猩红色的液体拖曳,像是与奥丁身后烈光辉映的战旗!
他咆哮着跃起在空中,手中握紧的刀剑此刻终于出鞘,不是为了那可笑的神。
是为了那必须要斩断的命运!
下一秒,路明非与神们相交而过,金属轰鸣的声音震荡整个尼伯龙根,他的瞳孔里满是愤怒的野火,看向夏弥却那么坚定那么温柔,这一刻女孩的眼中男人耀眼得像是星辰。
很有些艰难,做了些修改,结果越改越多,这一章在别人那里能当三章来用了。
不过还是发出来了,后面几天更新量大概会维持在5K到6K。
其实后面还有点没写,但到这里我心中的龙二其实已经差不多了,我会在今天晚上考虑一下后面相关的剧情是沿着时间线来写还是以回忆的方式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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