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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爱心亭事件之民似石

九、爱心亭事件之民似石 (第2/2页)

“昨天饭店的老板娘给了一小块锅巴。”周佐妹声音低沉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她准备用这珍贵的锅巴煮一锅稀饭,再和着早上捡来的老菜叶子,以此应付过中午的这一餐。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块锅巴从米桶里取出,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地放入锅中。然后,她慢慢地向锅中加水,每一滴水都加得极为谨慎,生怕加多了或者加少了。接着,她点燃柴火,用手中的蒲扇轻轻扇着风,让柴火慢慢燃烧,火势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锅里的水慢慢升温。锅里的水渐渐烧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粥香。那粥香在这简陋的屋子里弥漫开来,若是在往日,或许能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满足。可此时的周佐妹却叹了口气,脸上没有丝毫喜悦的神情。她看着锅里的稀饭一点点变得浓稠,心中却也高兴不起来。生活的困苦如同一片阴云,始终笼罩在她的心头。这一锅稀饭和老菜叶子,虽然能暂时缓解饥饿,可未来的日子依旧充满了迷茫和不确定性,让她如何能真正开心得起来呢?
  
  她缓缓地熄了火,呆呆地站在锅的前面,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比脸还干净的米缸。“家里的米缸已然见底了。”周佐妹望着那空空如也的米缸,声音中带着颤抖和绝望说道。那原本能给一家人带来温饱保障的米缸,如今赤裸裸地展现出它空荡荡的内部,缸底残留着几粒零星的米屑,仿佛是在无力地证明着它曾经装满过的过往。
  
  “家里的米缸见底了。”周佐妹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慌。那米缸就像一个张着大口的饥饿怪兽,无情地吞噬着她对生活的希望。原本结实的缸壁此刻显得如此冰冷和无情,缸底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痕迹仿佛是对她无情的嘲笑。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如同有一团乱麻,更加焦急起来。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晚上再找不到吃的,家里那还在嗷嗷待哺的孩子就会挨饿。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能受这样的苦?一想到这,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而她的男人,每天做的都是极其繁重的力气活,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如今,连填饱肚子都成了难以解决的问题,男人又哪有力气去扛那上百斤的包呢?要是男人累垮了,这个家可就真的要塌了。想到这些,周佐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写满了忧虑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灰暗无光。
  
  周佐妹的内心被无尽的后悔所吞噬,她的双眼失神地盯着某个角落,思绪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冲动,一意孤行地拿家里那本就少得可怜、仅有的一点钱去买布料做衣服拿来卖。那笔钱,是一家人省吃俭用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是在艰难时刻能给家人带来一丝保障的最后依靠。可她却被那看似美好的商机冲昏了头脑,没有考虑到其中潜在的风险,就毫不犹豫地将这珍贵的钱全部投入进去。如今回想起来,她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每一次想到那笔钱,她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刺痛。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是自己的鲁莽和轻率,让这个本就贫困的家庭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境地。周佐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她不停地在心里质问自己,为什么当时就不能再谨慎一些?为什么要如此莽撞行事?那种深深的懊悔和自我谴责,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的心灵,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房门缓缓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站在门口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短卦长袖衫,双手上带着粗布袖套,衣服的扣子松散地解开,依稀能够看到从脸上淌到下颚再流到身上的汗水,肩上还搭着宽大的外套,与夏天的装束是格格不入,他穿着有半旧的布底鞋,是老婆自己缝制的那一种,卷起的裤腿,露出古铜色的皮肤,那是经过长时间阳光晒炙而形成的健康光泽。
  
  “狗狗”他附身亲吻坐在椅栏里吃饭的儿子,百斤大包也压不倒的身躯,在这一刻俯下身来是家的温馨。
  
  “看你,都穿成什么样子,汗滋滋的,别吓着儿子。”周佐妹走过来,拉开他,顺手拿下了男人搭肩上的大外套。
  
  男人走到米缸前,蹲下身体,把双手放进米缸里,用力拉开袖套的下端,白花花的米粒流进了米缸里。
  
  “你!”周佐妹惊讶于厚道的男人此刻的作为。
  
  “暂时度过这段日子吧,我做事的时候比别人多卖点力些就是了”男人安慰着女人,毕竟是善良的人家,总是心里不安然的,男人努力控制着微微抖动的身体。
  
  “是啊,大凡日子过得去的,有谁又愿意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呢?”周佐妹低头抹去眼泪,给男人端来凉水,“你洗一把脸吧,会舒服一些。”
  
  中午时分,是太阳晒得狗都不愿意出门的时刻,金山集市里外都很安静,极少有顾客光顾,有固定摊位的就趴在摊子上或者躺在摊子底下,没有固定摊位地的小贩也要躲在屋檐下或者大树下乘凉。
  
  刘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到集市上去了,每天晚上回到家里光是听着老婆讲述集市上关于爱心亭的那些事儿,他心里总感觉云里雾里,充满了不解。赵老板呢,隔三差五的仍然会在舅舅的厂子里定做一个浅绿色的铁皮屋。从最初的下料开工那一刻起,一直到组装完工的整个过程,始终都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而且,每当完工的当天,那崭新的铁皮屋就会被迅速地拉走,仿佛一刻也不能耽搁。刘向每每听到老婆提及这些,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种种疑问。那爱心亭究竟为何会引发诸多争议?赵老板定做的这些铁皮屋又究竟会被运往何处?用途又是什么?这些问题在他的心头萦绕,让他对集市上的情况愈发好奇,却又因未曾亲见而始终无法清晰地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
  
  刘向轻轻地取下下面罩,露出了一张被晒得黝黑的脸庞。他脱下了厚重的电焊服,这件衣服已经陪伴他度过了一个漫长的白天,上面布满了熔化的金属渣滓和黑色的氧化物斑点。衣服沉甸甸的,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疲惫的刘向走到厂子角落的水井边,这里是他的避暑胜地。井围有些高,是青石条垒砌起来的,每一块石头都经过岁月的洗礼,显得古朴而坚实。刘向背靠在青石条块上,感受着凉爽的微风从背部穿过,带走了一天的炎热和疲惫。他闭上眼睛,任晚风拂过火辣辣的脸庞。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遥远的世界,与世隔绝,只有风的声音和自己的呼吸。晚风中带着一丝丝清凉,像是大自然的抚慰,让他感受到安慰。
  
  “跛哥,听说那帮摆地摊的就那天后没再去府衙门闹了,大老板很生气?”赵老板派来的小个子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将一枚棋子重重地落在兵林线上。
  
  “隔山打炮,将军”跛哥沉稳地说道,同时把黑炮缓缓推到红方底线。他们重新摆好棋盘,准备再次交锋。此时,天色渐暗,对弈的二人已经看不清楚棋盘上棋子的细微之处了。
  
  “能不生气吗,那帮摆地摊的不闹,我们的亭子很有可能会被安排在金山集市门口。”
  
  跛哥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忧虑。“在集市门口不好吗?”小个子满脸疑惑,他觉得集市门口的位置人流量大,是最好的。
  
  “你懂什么,爱心亭在市里去年就已经存在了,而且都是设置在各个客流量大的关键路口。在那种地方,卖个报纸、书刊那可是独一份的生意,卖个汽水饮料也能自己随意定价,利润丰厚得很。可要是在集市门口,小贩云集,竞争激烈,利润就低,一天下来卖的几个钢镚还不够买货的。”跛哥微微皱起眉头,耐着性子解释道。“为了促成和知县的商谈的机会,李老板加大了对金山集市小贩的驱赶的次数,逼着他们去找知县。”
  
  跛哥的语气略显沉重,“你想想,那些小贩们本来就挣得少,被这么一驱赶,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可李老板为了咱们这生意能顺利推进,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知县那边要是一直不松口,咱们这爱心亭的位置就定不下来,后续的买卖可就都黄了。”说到这,跛哥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也是一场博弈啊,就看谁能撑到最后。小贩们受苦,咱们也不轻松,都是为了能在这世道里挣口饭吃。”
  
  “找知县商谈,李老板去不是更方便吗?”小个子说着,先是缓缓伸直右脚,小心翼翼地将其挪到桌子外边,接着左脚有些别扭地虚搭在右脚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在努力保持平衡。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双脚同时落地,整个过程略显笨拙。站直身体时,他的上半身先是向前倾了倾,然后又努力挺直脊背,肩膀也跟着耸动了几下,仿佛在调整姿势。这一连串的动作不仅缓慢,而且充满了不协调感,显得有些怪异。但尽管如此,经过一番折腾,他最终还是能够正常行动起来,这些天以来,刘向对他这样独特的动作方式也就见怪不怪了。他还是靠在井围上听着二人的谈话。
  
  “不一样的,李哥在职,去找知县办私事,知县有心偏爱,也不敢给这几十个爱心亭批地方,但是摆地摊的去找就不一样了。”跛哥的目光中透着精明,认真地说道。跛哥继续解释道:“摆地摊的人多,他们若是通过集体行动去争取自己的利益,知县就会觉得他们是有组织、有力量的一部分,就会更愿意考虑他们的利益。毕竟那么多人一起诉求,影响力不可小觑。而把地摊安排下了,我们的爱心亭就必须挪走,为了尽快化解这两个群体的矛盾,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知县肯定就会叫李老板负责安置我们的爱心亭。这样一来,李哥便能名正言顺地与知县商谈安置事宜,事情也就有了转机。这其中的门道,你可得细细琢磨琢磨。”小个子听完跛哥的解释后,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是我们的爱心亭想放哪就放哪了。”
  
  刘向在井围栏后面听到这番谈话后,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他既震惊于这背后隐藏的复杂谋划,又感到深深的愤怒和忧虑。愤怒的是这些人为了自身的利益,竟然如此不择手段,丝毫不顾及那些可怜的小贩们的生计。忧虑的是,自己在这其中又该如何自处?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过自己平淡的日子,还是挺身而出,揭露这见不得光的阴谋?刘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如果选择沉默,或许能暂时保全自己,但良心上会备受谴责;可若是选择揭露,必然会给自己带来诸多麻烦,甚至可能会得罪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他不禁想起那些小贩们为了生活辛苦奔波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同情和怜悯。同时,也对赵老板、李哥等人的自私自利感到无比的唾弃。刘向咬了咬嘴唇,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思考,做出一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决定。但此刻,他的思绪依然混乱,未来的路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让他感到迷茫和不安。
  
  月儿初上树梢,银白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给整个厂子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跛哥和小个子配合着刚到来的两个黑衣男子,动作麻利且熟练地把铁皮屋装到了一辆长长的木板车上。他们四人仿佛配合过无数次一般,彼此之间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每个人都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工具,肌肉紧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动作。刘向静静地看着他们天衣无缝的配合,心中不禁暗暗惊叹。就在这时,赵老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刘向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带着一丝拘谨,说道:“赵老板,我舅舅说了,请您把这账结了。”说这话时,刘向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又夹杂着些许不安。他不知道赵老板会作何反应,舅舅交代的这个任务让他感到有些压力。
  
  刘向收下了赵老板递过来的银票,仔细地揣进怀里,然后转身锁上了厂子的大门。那“咔哒”的锁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
  
  回到金山集市的出租屋里,他疲惫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开始思考这段时间厂子里的铁皮屋和集市上的爱心亭之间的关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见所闻的种种细节一点点拼凑起来。经过一番绞尽脑汁的思考,刘向终于如同拨云见日一般,把它们清晰地连在了一起。他轻轻一笑,心里想道:“原来如此啊,真是黑呀。”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也带着几分无奈。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他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心头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被挪开了。可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些不安。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一旦被揭露或者自己卷入其中,将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他可能会面临失业,甚至可能会遭遇更严重的威胁。想到这些,刘向不禁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刘向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然而,事与愿违,他的脑海里仍然像不受控制的放映机一般,不停地浮现出那些铁皮屋和爱心亭的画面。他想起了跛哥和小个子那神秘而隐晦的对话,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敲打着他的心房;想起赵老板那看似和善却暗藏狡黠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意图;想起李队长那威严而冷漠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还有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男子,他们沉默而高效的动作,似乎在执行着不可告人的任务。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地束缚住,让他无法挣脱。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慢慢地沉下去,仿佛掉进了一个黑暗的、深不见底的无底深渊。周围的寒冷和恐惧不断地侵袭着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是勇敢地站出来揭露真相,还是选择沉默以求自保?每一种选择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未知的后果。此刻的他,是如此的无助和迷茫,只能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默默地祈祷这件事情能够顺利解决,祈祷自己和家人能够平安无事。掉进了无底深渊。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默默地祈祷这件事情能够顺利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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