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他要读指令了”(四千字)
017.“他要读指令了”(四千字) (第1/2页)他这根骨到底是怎么回事?
操控着邪见“身外身”的地狱道使者站在窗台上,向房间里的姜元投以审视的目光。
这具“身外身”的肉体年龄不过六岁,使用独特的药物淬体法门,不计代价的提升修为,仅用两年的时间几乎要走完整个四气境。
虽然是预支了全部的潜能,再无突破到五识境的可能,甚至寿命也被衰减到了不足五年的时间,但需要他参与战斗的场合大多是暗杀或者偷袭,四气境的修为已经完全够用。
给予使者思考的时间在此刻截止。
回答他疑问的是一抹破空袭来的银光。
依靠着入侵每一处皮肉的不死虫的协助,使者对这具身体的操控精度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几乎是在感应到袭击的瞬间就做出反应,以一个人体常理上不可能完成的动作躲开了。
银光擦着他的面颊飞过,钉在了窗边。
能看清这枚飞镖前端为椭圆、后端弯曲成钩,正是地狱道往生堂的成名暗器,往生镖。
使者扭转的身体,全身多处错位的骨骼在瘆人的喀嚓声里复原了。
但不待他有任何的动作,一只花瓶已经凌空飞来,紧接着是一把折扇,一根镇纸......姜元几乎是把手边所有能抓到的物件都以往生镖的手法丢了出去,同时不断倒退,试图让自己进入到地形相对狭窄复杂的玄关。
使者考虑到这具因为大幅度动作而更显脆弱的身体所剩无几的使用寿命,便是一个后仰翻下窗户,不愿意去招架那些姜元抛出的暗器。
到了他这样的境界,可不会因为轻易被事物表象所迷惑,不论姜元丢出来的那些物件看上去是多么的“无害”,但它既然是以往生镖的手法投掷出的,携带了内力,那就是完全意义上的暗器。
姜元见到对方从离开了窗户,心中却是警铃大作,因为那窗边的群虫已经在窸窸窣窣的声响里如潮水般涌来。
他撑开屏风,然后快步后退,离开玄关的同时反手关上房门。
那些虫子的移动速度并不敏快,给了姜元足够的逃生时机。
但是在离开天字房的那一刻,姜元是立刻意识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我该往哪儿逃?
刚刚跳下窗台的敌人无疑要在这客栈的一层守株待兔,而姜元在清醒之后就根据外边的动静意识到了苏幼安他们是陷入了激烈的战况,自己此时逃入地字房再从窗户跳下极有可能影响到下方的战斗。
他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生路只剩下了唯一一条。
昏暗走廊里,通往一层的扶梯里若隐若现的闪烁着下层的灯光。
*
东篱客栈大堂的灯光在漆黑夜色里吞吐,遮挡它的忽是出鞘的长刀、忽是砸落的长棍,它们却是被一双缠满卫气的拳头不断招架。
水桥旁的战斗仍在持续。
苏幼安游离在战斗之外,右手无法动弹,内息所剩不多,她只能以左手写字,时刻准备着用法术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支援。
事实上,这也是最正确的决策。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举着笔,就是极大程度的在分散“马青吕”与邪见的注意力。
如果来到渭城的不是苏幼安,或许城里的大部分人都会被地狱道的妖术给坑害......但幸运的是,这位丞相之女掌握着许许多多世俗之外的隐秘,其中恰巧就包括了这最为臭名昭著的地狱道使者的“不死虫”。
白天在衙门的时候,苏幼安就已经借着官府的力量把那些关于地狱道的情报通报给城里有名有姓的人物。马青吕就是其中之一,正因如此他才能在被那些黑色水珠破开防护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但他中招的事实也证明了,仅仅是知道了不死虫的部分法术表现,不足以让武者应付它那让人防不胜防的可怕。
苏幼安的法术真正需要派上用处的地方,正是这六道教贼人要借助不死虫做临死反扑的那一刻。
无论是“马青吕”还是邪见都能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位掌握着一篇杀法的女孩给杀死。
但姜丰年与关山月凭借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竟是硬生生的拦截住了六道教一方的猛攻,严密的防住了他们所有的攻势,给苏幼安留足了施展法术的空间。
显而易见的,这场战斗不会持续太久。即便是“马青吕”那一身至精至纯的卫气也会有用尽的时候,更别提一旁的邪见现在已经是伤痕累累,随时要因为力竭而倒下。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如此大的动静,却始终没有住在附近的百姓或者江湖过客向渭城守军通风报信。
就好像是......他们早已悄无声息的死去。
沉寂在四面八方的楼房像是一座座无名的坟墓,让正在准备法术的苏幼安忽然间感到不寒而栗。
那位地狱道使者的本尊究竟在何处?是否真如传闻中一样抵达了通玄境?这一切都存在于未知。
未知的,往往最让人畏惧。
*
与此同时。
姜元背靠着墙壁一阵急促的喘息,在他身下的一长排楼梯已经是支离破碎。
身披五彩霞衣的幼童举着一双拳头,再一次的摆出了“神卫功”架势,“难怪那苏家的丫头要把你带在身边,你这身根骨真是有神妙之处。”
姜元盲目的运用内息在短时间爆发速度,竟然是一次又一次成功的躲过使者的攻击。
使者凭借这具尚未开通眼识的肉体难以看清姜元真实的修行状况,只能模糊的分辨出这人有着极其精纯且能够称得上“海量”的内息,以此反推出他的资质是何等卓越。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姜元已经无数次跟死亡擦肩而过,饶是这样毫无规划的挥霍内力去提升体能,他的内息竟然仍剩着三成。
被打翻在地的烛台洒出些许火星,点燃了丝织的窗帘,火焰燃烧散发出头发烧焦般的刺鼻气味。
榴花与葵花躲在大堂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方才那身穿五彩衣的孩童发现了她们,但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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