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路明非,危
第五百六十四章 路明非,危 (第2/2页)路明非静静地端起面前桌上的一杯清酒,他能猜到风魔小太郎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他没有插话也没有询问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风魔小太郎接下来的话。
“‘神’是究极恐怖的东西,她不仅是我们族人世代相传的诅咒,也是一场浩大的劫难。”风魔小太郎说,“哪怕我们蛇歧八家没有能力阻止‘神’从地狱中爬出来,我们也必须把她送回地狱去,哪怕付出再惨痛再壮烈的代价……那不是该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那么你呢,路君?路君你觉得‘神’的复苏已经来不及阻止,这是我们所有人都无可奈何的事。”风魔小太郎的目光渐渐锐利起来,他死死地盯着路明非的双眼,“那么面对已经复苏的‘神’呢?路君你的朋友们不是正在红井么?你的朋友们接下来会对红井中的‘神’做什么?你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你是希望‘神’得到解放……还是彻底埋葬她?”
“现在正在红井的我的其中两位朋友叫做老唐和夏弥,他们一个是我的兄弟,一个是我的师妹。”路明非缓缓地说,“老唐和夏弥就属于我说的能够拨动命运之轮的那一小部分人,他们本身就是极其特殊的存在,甚至他们和‘神’的接触能够直接改变‘神’的状态。”
听到路明非的话,风魔小太郎和樱井七海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能够解决关东支部和勐鬼众的精锐部队,两位家主已经觉得路明非的朋友们不是简单角色了,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路明非的朋友甚至有影响到“神”的能力。
“至于风魔家主你的问题。”路明非缓缓地说,“我拜托我的朋友去红井……是为了加速‘神’的复苏。”
路明非此话一出,整座春花间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风魔小太郎和樱井七海死死地盯着长桌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
时间缓缓的流逝,风魔小太郎和樱井七海保持沉默,路明非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渐渐的,两位家主发现路明非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有关于他说的拜托他的朋友加速“神”的复苏的那番话。
路明非是认真的,他真的打算让“神”得到解放,甚至加速“神”的复苏!
凌厉的杀气渐渐从风魔小太郎和樱井七海的身上腾发出来,哪怕是知道政宗先生被卡塞尔学院的人暗杀,或者是上杉家主被路明非掳走,亦或者是高天原窝藏勐鬼众的龙王风间琉璃,两位家主都从没有对路明非抱有如此磅礴的杀意。
“神”是决不允许被解放的!更不允许复苏的!如果那种东西真的从地狱爬了出来,并恢复她的力量!
不然那种东西会肆意的屠戮这个千年以后的世界,蛇歧八家也永远无法拜托埋藏在他们血统中那恶毒的诅咒,整个人间都会被种东西变成生灵涂炭的炼狱!
“路君,给我一个理由。”风魔小太郎死死地盯着路明非的双眼,“告诉我,你要让‘神’复活的理由!”
路明非缓缓地酒杯放在身前的桌上,他用另一只手按住端酒杯的颤抖的手掌。
换血带来的后遗症十分严重,痛楚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细密的汗珠从路明非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他竭力的抑制住声音的颤抖,尽可能平静地说:“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也有我自己的计划……而‘神’的复苏就是我的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只有让那个东西完全复活过来,让她得到媲美全盛时期的力量……只有让某个人取代旧‘神’登上那个新的王座……我的计划才有成功的可能……”
“还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么!”樱井七海断喝一声,冷冷地打断了路明非的叙述,她望向风魔小太郎,“暗杀政宗先生、带走绘梨衣小姐、窝藏风间琉璃……为了家族的大义,这些事我们都可以既往不咎,但‘神’是家族最后的底线,是不容僭越的雷池……现在就连这道底线都被打破了,这场谈判还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么!”
樱井七海想要起身,但风魔小太郎却一摆手阻止了她,这位资深的黑道若头另一只手按在桌面上,目光如炬直视对面的年轻人。
“路君,其实我的内心是知道政宗先生的事存在误会,上杉家主和风间琉璃的事我们也可以暂时搁置一边,看在苏桑的信誉和你的真诚上,从昨天到今天我们都没有大动干戈。”风魔小太郎无比诚恳地说,“就像路君你说的,我们带来那么多的人,更多是为了用声势压迫你,为了谈判的顺利,我和樱井家主愿意孤身进入高天原,把彼此当作平等谈判的双方来对待,应该已经展示出我们的诚意。”
“而现在,哪怕路君你说出了与家族的教条背道而驰的话,我依然没有撕破脸来。”风魔小太郎紧盯路明非,沉沉地问,“我不需要知道你的计划,也不再追问理由,只有一个问题……路君,你真的想好了么?你要复活‘神’,那你将彻底站在家族的对立面!”
“我会复活‘神’……但是……”路明非忍着剧痛解释,但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够了!”樱井七海对风魔小太郎厉声说,“风魔君!你还在等什么!谈判破裂了!家族已经孤注一掷了,我们的身后还有退路么!”
“路君,蛇歧八家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我曾以为你会是有机会勒住家族坠向悬崖的缰绳,但我现在发现我错了。”风魔小太郎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我是怀揣着希望来赴这场谈判,但谈判的结果……我很失望。”
一声惊雷蓦然在春花间里炸响,立在路明非和风魔小太郎之间的那条长桌勐地炸裂,是风魔小太郎按在桌上的那只手忽然用力,桌上的瓷盘与酒杯放在纷纷砸落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