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归海
二十一、归海 (第2/2页)“还有,师伯说了,我得把你当普通人对待,而普通人在俗世中是需要工作挣钱养活自己的,你跟我回去以后,也得自己找一个工作,或者我帮你安排一個。”
“对了,你现在身无分文,等一下买衣服的钱就当我先暂借给你,等你发了工钱以后得还我,知道么?”
一条又一条注意事项从陈青口中说出来。
玄风一边跟着陈青下山,一边专注的听着。
第一次离开游承简身边的他,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所以对于陈青讲的注意事项,他都听得很认真。
当两人从嘉龙山离开,回到“嘉宁”这座城市时,时间已经从早上来到了中午。
陈青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先开了一间旅店,进行了一番洗漱。
之后,他带着玄风在“嘉宁”找了一个地方吃饭,然后又买了两套衣服以及一个行李箱给对方,让对方换下道袍的同时,还有行李箱可以携带道袍。
紧接着,他在旅店里将身上的短打换下,重新穿上了所携带黑色皮箱里的西服。
最后,他又去买了需多吃的小零食,以便维系“饿食两极”破限法的“食法”。
当做完这一切,来到“嘉宁”的火车站时,两人已是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陈青重新变得西装革履,头发梳成三七分,戴着金丝眼镜与手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而玄风则是一身灰色短打与布鞋,拎着个竹编的行李箱,满脸好奇的到处张望,就仿佛乡下来的一样。
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主仆,陈青是少爷,而玄风是跟班。
“阿青,我们去哪里?”
在好奇的张望一阵,快要走进火车站售票楼后,玄风终于将目光收回,神情有些跃跃欲试的询问陈青。
因为此前说过,不能再称呼陈青为师弟,于是玄风便学着陈青一样,以阿为前缀,加上名来称呼陈青。
对此,陈青倒也没说什么。
而听到玄风的询问,陈青只是淡淡说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随后,他便带着玄风来到售票口排队。
等排到他们后,他对着窗口里面的售票人员说道:“要两张去‘怙海’火车北站的头等座。”
“好的。”
售票人员应了一声后,便开始开票。
旁边的玄风听到后,顿时一脸讶然的看着陈青,说道:“怙海?那不是岳姨她们在的城市?”
陈青跟他说过,入世以后不要再以师门的称呼来叫这些人,长辈就叫叔伯姨妈,至于同辈就随便都可以。
玄风虽然不通人情世故,但好歹也是“神变”高手,思维灵动,对于自身情绪与身体的控制很在行。
在经过起初一两个小时的不习惯后,很快便适应了下来,称呼这一块上,改口的还是很快的。
陈青听了他的话后,侧头瞥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全国就这两座大城市,不是在‘平都’就是在‘怙海’,很奇怪么?”
他这番话中隐晦所指的,自然是四圣教的人避开陆天元这件事。
玄风听后微微一怔,但旋即便了然的点头。
这时,售票人员的声音传来:
“晚上九点一刻的车,总共一千八百块。”
交通越是不发达的时代,车票的价格也就越贵,尤其是长途火车。
更别说,陈青购买的票还是头等座的卧铺车票。
一张票就得九百块。
陈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付完钱后,拿着两张车票离开售票窗口,然后对一旁的玄风说道:“车票九百,加上前面的买衣服吃饭这些花销,记住,你已经欠我一千五了。”
玄风闻言,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他对于金钱的概念还不充分,并不明白一千五百块算多还是算少。
之后的时间,两人便在候车厅等待。
两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等排队买完车票后,太阳已经下山,夜幕逐渐降临。
在候车室等了约莫两三个小时后,终于快要到他们的乘车时间。
陈青带着玄风来到月台继续等待。
当陈青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快要接近九点时,“呜呜~”的汽笛声划破夜空,一列火车从黑暗中行驶而来,减速之下驶入了“嘉宁”火车站……
……
三月十三日,清晨。
怙海,火车北站。
“呜呜~~”
朦胧晨色之中,一道嘹亮的火车汽笛声,唤醒了沉睡中的“怙海”火车北站。
原本广场上有些打瞌睡的底层民众们,在这汽笛声下,纷纷精神一振,随后疯狂朝着月台栏杆外涌来。
与此同时,月台上等待接人的人们,还有维持秩序的巡捕们,也都纷纷来了精神,目光望向了轨道一端,汽笛声传来的方向。
片刻后,便见一列长长的黑色火车,犹如猛兽一般撞破晨雾,驶入了车站内。
而等待火车彻底停下后,大量的乘客从不同车厢涌下。
其中又以三等座站票车厢的客人为最,宛若蝗虫一般,拉开两边车门后,潮水般跃下。
而中间一段的二等座稍微好了许多。
二等座都是座位,每一节车厢的人都不多,且都是有素质的,穿着长袍、中山装、短袄衣裙一类的社会中层。
这一节车厢的乘客,下车时除了稍微拥挤一些外,倒也井然有序。
不过,最为松弛的,当然还属前三节车厢的头等座卧铺的乘客。
这三节车厢不同其他车厢,在火车停下来后,月台上便有大量巡捕过来,站在外围维持着秩序。
然后,随着火车门的打开,一位位穿着面料考究的西服洋裙,长袍马褂、旗袍袄裙的中上层人士,缓缓的从火车上走下来。
伴随着每一位乘客的下车,站在车门口的乘务员们,纷纷敬重笑着的鞠躬问候:“先生女士,请慢走~”
在这样的问候中。
一身西服,头发梳得三七分,戴着金丝眼镜与手表,拎着黑色皮箱的陈青。
还有穿着一身短打,拎着竹编行李箱,跟班一样满脸好奇的玄风。
两人也从第二节车厢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