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诺216
长安诺216 (第1/2页)没关系不就是当着太医的面儿丢脸了吗。
小委屈我受得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呜…
病中的泪窝子浅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边还在心里安慰自己,那边眼泪都直接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了,好在拽了被子蒙头,至少没人看到他现在的狼狈样儿。
创处疼的活像硬生生揭了一层皮下去,火烧火燎的难熬。
他又不好意思再躲,紧绷着身体紧咬着牙关苦挨着,将我的衣摆攥的皱巴巴的,实在疼不过的时候,牙关里也泄出一两声压抑的**。
好容易挨到把脓液都冲洗干净露出了干净的鲜红色创面,王太医给创处敷上药再用干净的细布盖好,收拾好药箱匆匆告退,我连忙起身送到门外,等折返回来的时候,发现萧承煦已经自己盖好了被子若无其事地侧躺在卧榻上读兵书。
鼻尖和眼角的红还没褪下去,听见我开门回来的声音,他气呼呼抬眼瞪了我一眼,眼中还残留着一点儿泪光呢。
我也不是没见过这个怨怼的眼神,一般意味着“完了你一个月别想抱我了我再也不跟你天下第一最最好了”。
幼稚!
我心中轻笑了一声,故意晾着他,不到他身边去找气受。
正背对着他忙活着把太医留下的药和细布归置妥当,身后终于传来萧承煦别扭又委屈的声音。
“我刚才…很疼的。”
你怎么也不知道来哄哄我?
我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过身走到床边,边帮他擦着额上疼出的冷汗边打趣他道:“娇气!知道的是摄政王换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猫儿叫春呢!”
这番话又戳痛了萧承煦此时敏感的自尊心,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半饷才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地呢喃:“…你原来都是很心疼我的。”
“现在怎么对我这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让我丢脸…”
我最不爱看他摆着张臭脸埋怨自己,直接把脸一板抽了他手中的兵书嗔怒道:“你说,究竟为什么又无缘无故闹脾气?抽的哪门子邪风?”
萧承煦垂下眼眸不吭声。
良久,他才用极低的声音很不好意思地答:“…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把我吓坏了。”
我被他这副可爱又可怜的样子逗的忍俊不禁,笑着接着问道:“做什么噩梦能把堂堂摄政王殿下吓成这样?”
萧承煦又是沉默了半天,挣扎着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也没说出什么来。
“不好意思说?”我其实也并没有很好奇,便想要笑着岔过这个话题:“那便不说吧——”
萧承煦忽然撑起身子把我拉进怀里抱得紧紧的。
“梦见你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哽咽着,再抬起来看我的那一双眼中已经盈满了一汪将落未落的泪。
“哎哟哎哟,委屈坏了~”我忙像哄小孩子一样搂着他捋着背安抚,轻轻吻去他眼角滚落的泪,脸上却怎么也忍不住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得意笑容。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离开你我能去哪里啊?”我看到他这副眼泪汪汪的受气包样儿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
去找你的武安侯呗,他在心里愤愤地想。
此时一个毫不知情的武安郡主正好端着刚煮好的橘子甜水高调经过。
“橘子甜水来嘞!热腾腾的——诶爹你怎么瞪我呀?”映淳见爹娘正亲热着就敏捷地把才跨进门的那只脚收了回去,不过平白无故地被瞪了一眼实在是值得跟娘亲告个状:“娘亲你看他,我这刚进来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呢!”
夫妻俩见女儿来了忙慌里慌张的分开,我接过映淳手上的橘子水吹着搅着喂到萧承煦嘴边,萧承煦才被女儿坏了好事还有点儿悻悻的,别扭着不肯张嘴:“小孩子吃的东西,不要。”
映淳就专治各种事儿多,可不像我那么纵着他,直接把小腰一叉下巴一抬道:“爹爹,眉姐姐还给你调了一碗淡盐水,据说和这橘子水功效差不多,我刚才先替你尝了,又腥又咸活像喝了一口人风寒时流的鼻水,你是想喝这个还是我去把盐水给你端来?”
萧承煦默默接过汤碗喝橘子水。
喝完还不忘跟我抱怨:“你看你生的这个破丫头,成天就知道气我!”
“嘿?”打嘴仗映淳可没在怕的,正准备好要跟她爹好好唇枪舍/战一番,我朝她使了个眼色笑着摇了摇头。
“哼,娘亲让我让着你。”映淳不爽地撇了撇嘴:“娘亲,你就惯着他吧!惯得他脾气大的都没边儿了!”
萧承煦眸色一暗,低声叹道:“又是一个君王捧杀的牺牲品。”
“又一个?”我和映淳一时没有懂。
萧承煦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向母女俩解释其中的缘由。
当年的母妃和他们兄弟俩,萧承睿的太子萧启恒,如今启元心爱的董贵妃与那不足月的稚子…
每一个得到君王毫不掩饰的偏爱的人,都在不经意间,成为了众矢之的。
夜已深了,赏明宫中的烛火还没有熄。
信鸽站在一旁的鸟架上咕咕叫着踱步子,启焕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提笔落了几句话。
父亲请静心安养,儿子一切安好。
儿子当下身不由已,不能在父亲身旁侍疾,只能由姐姐代儿尽孝,儿心中惶恐。
宫中一切进展顺利,事成就在眼前。
他写下这句话时愣了一愣,将整张纸条卷起抛进火盆里烧了。
父亲最不齿于这些营营苟苟的所谓谋划,他想得的从来都只要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得。
我不愿意让他看见我这样。
我不愿意让他知道我用无辜之人的血为我的前路奠基。
我现在在他眼里,算得上一个“恶人”了吧。
这半月过得惊心动魄,好在月亮总算是又圆了。
大家吊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才觉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
严海一家执意要留在豫王府照应着,不肯先回去休息。
严夫人年轻时小产落下病根,身体较旁人虚弱些,严海便先送夫人回府安置,自己又返回来同两个儿子一起为承煦承轩两兄弟守夜。
最近外面颇不宁静,摄政王与豫王病倒的消息迅速传遍京城,人心惶惶。
百姓担心少帝年幼,若无摄政王从旁辅佐,凭其一己之力难担大任。
周边藩国却虎视眈眈,只盼着镇守国门的摄政王自此一病不起,他们便可趁人之危,待大晟国丧,朝中疲弱人心纷乱之时,突破经萧承煦多年经营,被守得固若金汤的边防。
外面这些风声,全被紧闭的豫王府大门挡的严严实实。
外人探听不到两位亲王的病情,承煦承轩也暂时避过了外界的风雨,在亲人朋友们的精心照料之中安心休养。
我总算挤出空闲简单沐浴梳洗一番,匆匆洗去一身疲惫,又回到房中看萧承煦。
才推开房门,就听萧承煦急切地唤了一声:“星星?”
哎呀,真是黏人,我当他是撒娇耍赖,心中半是得意半是嫌弃地故意先晾他一会儿,兀自走到屏风后去换睡袍。
“…星星!”第二声更加急切,听着像正强忍着什么痛苦,勉强从牙缝儿里挤出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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